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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的地坛

——怀念一个叫史铁生的思想者

◆张萌(武汉大学水利水电学院2010级)
      

    这是一个大师陨落的年代。

    2010年的最后一天,又一位伟大的思想者停止了思想。

    一个苦难锻造的思想者永远地走了,离开了这个除了给了他苦难之外什么也没有给他的世界。也许那一刻他终于把痛苦的“罪孽”化作了永远的“福祉”,所有的痛苦在一瞬间远去,“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在那一天降临了。

    上天对于任何一个伟大的人都不会心软,因为他在创造伟人的时候赋予了他们足够的意志力,让自己的暴虐可以随时施展在他们身上。就像伟大的音乐家贝多芬遭受的苦难一样,我们的思想者史铁生也受到了上天非同一般的“礼遇”。作为一个作家,不能“行万里路”,绝对是一个遗憾。缺少了阅历足以使一个作家失败,或者说一个缺少阅历的人是不可能成为伟大的作家的。但是,“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处”,史铁生创造了一个传奇。

    在一个狂歌浩热的年龄,他失去了双腿,剩下的半生就与轮椅为伴。然而病魔并没有轻易地放过这么一个“残疾人”。在他坐上轮椅后几十年的时间里不同的病症接二连三地来袭。史铁生再也难以有大量的时间用于写作了,零零散散写下的《病隙碎笔》完整地记录了他与病魔的抗争的心路历程。他只好把大部分时间用于思考,思考生与死、爱与性、过去与未来、痛苦与幸福等等来减轻身体上的苦痛,弥补不能写作的缺憾。

    这样一个大半生与轮椅为伴的,他的思想是很多人难以理解的。是的,没有这样的经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思考,自然很难理解史铁生的思维与逻辑。但是,残缺的生命形体与多灾多难的人生历程并没有使史铁生的思想产生断层与不完整。华语文学传媒授予史铁生的颁奖词这样写道:“他的写作与他的生命完全同构在了一起,在自己的《写作之夜》,史铁生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他体验到的是生命的苦难,表达出的却是存在的明朗和欢乐;他睿智的言辞,照亮的反而是我们日益幽暗的心……”在这样一个浮华的时代,竟有这样一位思想者依然在指引着思想前进的方向,我们该是多么的幸福,他给予我们的将不仅仅是文字或文学的魅力,更是生活的思辨与慨叹。

    上天总是过于残忍,就在新年的前一天,就在史铁生六十岁生日的前几天,他让这位受了无尽折磨的思想者回到了天国。那里该会有“合欢树”,那里该会有“北海的菊花”,那里该会有“母亲”,那里该会有幸福和快乐……祈愿这位思想者在天国幸福。

    我不知道那一天地坛是否在哭泣,那里的落叶也许在风中起舞。地坛里再也没有了这样一个精神的遨游者,他并没有走过万里路,看遍千座山,然而就在地坛里他转过无数的圈,他的母亲走过无数的路。每一道车辙印都是一个问题,每一次寻找都是无尽的爱意。这座四百多岁的古老建筑与史铁生相识相知,每一寸土地都是思想者的思索,每一根梁柱都是岁月的沧桑。

    这一位思想者在一个固定的时间点走了,地坛依然还在那等待着。地坛也许在疑惑为什么今日的游人中少了一个熟悉的背影,一个孩子。太阳落下还会升起,以前的时候,这个孩子离开明天还会到来。今夜的唢呐声格外地凄凉,北风呜咽,树木瑟缩。地坛也许明白了什么,也许它什么都没有明白。

    夕阳西下,宁静的地坛如思想者的思想,再也没有了波澜。衰草离披,古木森森,北风低吟,那古老的地坛在暮霭中愈发肃穆,庄重,沧桑,老迈。生与死就在一瞬间,地坛冷冷地见证了多少岁月的更迭,可是,这一次它却再也难以自持,秋风中,隐隐地似乎有着地坛的哀吟,在送别一个思想者。

    地坛越发地“年轻”了,它在招徕着四方的游客;可是它也在迅速地衰老,缺少了思想的地坛犹如一潭死水,无论用石块砸出多大的涟漪,这潭水终究会腐臭。地坛依然是地坛,依旧在“护佑”着神州大地的风调雨顺,物阜民丰;可是那位指引华夏民族、炎黄子孙的思想者却过早地离开了。

    地坛注定了寂寞,纵有万般繁华,怕也不是地坛的期冀。也许它只需要一个轮椅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慢慢行走,有个人在那个轮椅上看书、思考生与死、爱与性、过去与未来、痛苦与幸福……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地坛无语,西风代答。

    世间尚有生与死,人间再无史铁生。

(此文刊登于本刊2011年第1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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